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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陣子一個遠方的朋友,對於未來應回台或是留在原地游移不定,於是打來找我人生相談,
電話斷續講了很久,但是我其實沒辦法給建議,
最後我說了這麼一段話:

「人生時常遇到很多需要選擇的時候,
怎麼選擇比較好我不知道,
但因為看不到轉角的風景,所以畏懼,
於是直走的決定總是比較簡單,
不容易出錯,也無從後悔。」

沒多久他就告訴我,他要續留原址,不回台灣了。

我其實不知道他的決定是對還是錯,也不希望他的決定是因為我的分析,
我雖然很願意聆聽,卻不想背負別人未來成敗的責任,
但好聽話說完沒幾天,換我面臨人生的重大轉角時,
我卻踟躕難以抉擇,
狠狠被自己打了兩槍。

我大概從懂事以來都是保守主義者,絕對不會貿進,
也可能跟我身邊包括家人及多數朋友都是現實主義者有關吧,
(但我大多會歸罪給A型血的怯懦性格,雖然這未必不好)
對我來說,過了25歲之後,
永遠和夢想是最令人翻白眼的兩個辭彙,
生涯規劃則是最難回答的人生習題。
我想到大學時夏老師第一堂課開宗明義地說:
「只要不怕死,就會成功。」
儘管大學的課程內容多數已經忘光,但這句話卻時常浮上腦海,
如此看來我果然是個失敗的人,對這個世界時常感到畏懼,也缺乏冒險犯難的精神,
超會講到大道理,但是執行力趨近於零。

雖然騎車時常會亂繞小巷子也不以為懼,
但人生路上卻很少轉彎,
儘管中途有好幾度覺得什麼就要不一樣了,
最後還是不斷錯過一個又一個轉角。
大部分時候我選擇看著眼前的路直走,緩慢地,
有時靈魂反骨地想要轉彎,雙腳卻不聽使喚,
兩方拉扯下就陷在原地哪裡都去不了。

換件事說。
昨天日文課上有個重大的宣布,
下一期開始要換老師了。
小泉老師年初就告訴過我們,他現在因為還兼了主任,幾乎忙不過來,
但這個換老師的決定還是來得有些令人措手不及。

其實2月初開始的這個級數,一開始上課我就覺得不對勁,
同學程度間落差很大,
有已經考過一級的強者,也有像我們這種卡在三級和二級之間的尷尬人,
於是上週我們到櫃檯反映課程內容,
因為了解老師排課的難處,原本我一開始是想要換班,
但沒有適合的班級可以轉,
櫃檯小姐說會把我們的意見向老師反映,
結果這禮拜就說要換老師了。

也許是我放大解釋吧,但總覺得時間點也太巧合。
後來老師在課堂上很沉重地告訴我們這個決定的始末,
當然忙碌是原因之一,
但其他還包括了,他認為師生相處這麼久,
已經缺乏新的刺激,而我們的學習在三級之後也陷入瓶頸,
換老師也許是一個新的契機。(重燃日文學習的熱情?)

其實老師的話雖然沉重,但有道理,
也因此原本還想要撒嬌挽留老師的同學們,最後一個個都沉默了。
換老師沒有不好,但我不希望是傳話時出了錯而有誤解,
事實上我們不是沒有努力過自修,只是不斷遇到瓶頸,才渴望更有系統的教學來解惑,
去反映課程也沒有責怪老師的意思,我們都很了解在這樣程度落差下教學的難處。

想想這何嘗不是人生另一個轉角,只是這次是受迫地接受。

我從2007年5月開始上日文,從50音學起,
小泉老師是我的日文啟蒙老師,
跟著他學習已經快2年了,
一開始我也不覺得會持續下去,
如同魯媽說的,我這人對好惡有著極端的表現,
討厭的事絕對不會理,喜歡的事就固執異常,
就像高中後期數學老是考零分也不以為意,但文、史小退步就失落很久,
所以一開始魯說要學日文時,魯媽覺得我大概只是三分鐘熱度,
沒想到兩年過去了我還在XD

雖然考完三級後確實遇到很大的障礙衝不破,
也一度對現在的課程安排很無力,
但我終究是認同小泉老師的。

尤其我從06年第一次東京自由行,半句日文都不會,
一直呈現聾啞狀態,小錢包掉了也不知道怎麼辦的慌張,
(而且又是在東京那個冷漠的城市)
到09年可以自己玩大阪和東京,簡單地和藥妝店店員對話,
這期間的收穫和感動,很難形容。

應該要寫些什麼感謝他,但最後我只能用我可以駕馭的語言,
寫在我自己的地方給自己看。(又是個A型人的小心翼翼)

老師說台灣的學生對於換老師的反彈通常都很大,
而語言的學習應該是在自己而非全在老師,
但我認為那是因為台灣的師生通常會有很強的聯繫(或者說羈絆),
所以很多人畢業幾年之後都還會回學校,或是和老師保持聯絡,
我自己到了高中也還是會和國小老師聯絡,
這點恐怕外籍老師很難理解吧。(笑)

無論如何,我都十分感謝小泉老師過去兩年的教導,
一開始學習就遇到好老師,真的很重要,
也因此讓我在百般艱難中還是沒有放棄,未來也不打算放棄
(雖然艱難的處境依然沒有改變)。

日本語を初めて学んで 小泉先生に出会うのが本当に良かったね。

*首圖是2006年,銀座某街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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